第287章 287
另一边，钟局安排老雷，根据刚抓到的人的交代，去他所说的小院，找背后之人力。他们得到消息后，立刻往永康赶，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，到的时候只看到小巷子里有一个年轻男人从巷子里出来。
一行人到了小院子门口，院门紧闭，看著不像有人活动的样子，一个年轻小同志翻身上墙，几下就到了院子里，把门打开，一群人进入院子，分头去找。
老雷带头进了屋里，屋里炉子还没灭，正呼呼的烧著，但是一个人也没有。抬手將壶里的水浇灭，被烧成灰的纸一下都没了，“咦”老雷弯腰捡起烧的只有一个角的纸，上面能看出几个字。
“雷队，没人”几队人都查探完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“人刚走”另一个人从屋里出来，“炕还是热的”
大家都被气的轻，辛辛苦苦跟了一个多月的案子，好不容易有点进展，还被人跑了。“查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。”將手里的半截纸片递给男人，“老路，你看看”
只见纸上留下的几个字，“10南货出力”看起来像是简单的记录，但两人却不认为这是隨便写的。老路看了眼他，“这是个线索，必须儘快破解出来。”
留下人这里守著，其他人都回了局里，钟局看著他们带回来的纸片，“赶紧分析这是什么意思，对他们三个再进行审问，看有没有人知道。”
“我看这个力，就是他们说的力哥，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查清楚这个力哥是谁”老雷道
“嗯，你们两个赶紧去查”钟局示意他们赶紧出去。
中午，国营饭店里进来一个人，来回张望，好像在找人，终於在看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后坐的人后，才快步走过去，“力哥”
那人看都没看他，接著吃饭，把筷子笼子往那推了推，“先吃饭”
“哎”看他和平常无异，男人也悄悄放下心来，埋头大口吃了起来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口米都没进，来回跑，又累又饿，这会也顾不得其他了，端著给他准备的那碗饭拔了起来。
方力看他这样子，不由笑了笑，平常看著挺沉稳，一吃饭就是孩子气的。看他吃的差不多了，“都处理好了吗？”
那人连忙把嘴里的饭咽下去，“嗯，力哥放心，我都塞炉子里了”又拔了两口，把碗放下，四周看了看，凑近，“我出来刚走两步，迎面就碰上一群人，看著就是公安”最后两个字只嘴唇动了动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这人就是早上老雷他们看到的人，也是一直赶在方力身边的，梁平。
方力听完点点头，“等会你也不要回去了，先去那边那个院子，最近几天就不要隨便出门了，等过阵子再说。”
梁平点点头，“好，力哥，你知道我本来也不爱出门。”
“嗯，这些你拿著，买点用得著东西，给自己买点好的吃，別弄的像我养不活你似得。”方力拍拍梁平的手，“不用担心我，有空我会去找你的。”
梁平点点头，“好”
公安局內，老雷看著这点纸片，忽然道，“老路，这就是个帐本子吧”
老路看著他，“怎么说”
“你看，咱们都认为这个力，指的是力哥，从他们的供词里也能看出来，这个人確实是，但是是李哥，力哥他们都不確定。那如果正是这个力哥呢？”老雷道
“那这就是记录是谁，那这个10就可以是日期或者月份？”一个队员道
“没错，10应该是指日期或者月份，那这个南，就是指的位置”老雷道，指著“货出”两个人，“这应该就是指哪些人要送出去还是其他的”后面的没有说清楚，但在坐的都明白了。
“现在咱们除里找人，还有了个位置”老雷用笔在南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。“派人去把南边摸查，尤其是像今天这种小院子。”
“是”
方强看到巷子口的人，见他点下头后，才继续往里走，进了一个关著紧紧的院子。“都怎么了？”
院子里三个人，一女两男，是一家子，负责看著这里的人。老年男人上前，“回大少爷，一切都如常。”
“好，那药別停，这一两天的就要出货了，可不要出什么差错，不然別说我，就是我爸也不会同意的。”方强道。说著示旁边的年轻人陪他一起去看看。
两人从地窖口下去，下面黑乎乎的，年轻人赶紧拿出一个手电照亮，忽然的亮光让下面的人堆动了动，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。
方强看著围成一堆的人，嘆了口气，还是少，本来说好的10的，现在却只有9个。要不是他爹发话，他一定要凑齐10个。
站在原地看了看，“走吧”这里的味道实在说不上好闻，毕竟9个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解决，好在天冷，不然味道更难闻。
底下的人看他们上去，才稍微放鬆了下，有一个年纪小的没忍住啜泣起来，坐她旁边的一个女人，拦住她，“欢欢，別哭了”
“李姐姐，我害怕，我还能见到我爸妈吗”欢欢才十一二岁，是这里面年龄最小的，胆子也是最小的。
“哭什么哭”另一边一个女人烦躁的说道，谁不想出去，可是现在呢？
落后一步的年轻人听到她们的动静，看了眼方强，转身就要回去。方强拉住他，“哎，別动不动就动粗啊，都是细皮嫩肉的，打坏了总归影响价格的。这么长时间了，也该渴了，等下餵他们些水。”
男人一听，赶紧点头，“还是大公子高明。”两人说话声音很小，下面的女人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，只是看手电筒又朝他们晃一下，嚇得赶紧不敢出声了。他们都知道，这些人只要觉著他们不听话，就会下来收拾他们一顿，而每天只有一顿饭吊著他们，自然早就没力气反抗了。
和他娘说了下，他娘和他爸立马去准备了，不一会就提著小桶加了料的水下去了，挨个给他们灌了一碗。
方强又坐了会，才起身离开。走出巷子口，就看见两个人在街道工作人员的陪同下，正在和门口的小子谈话，“你住哪一个院？”
他指了指巷子深处，自然也看到了出来的方强，大声道，“公安同志，我家就在最里头那家。”然后又回答了几个问题。
方强自然也听懂了手下的提醒，但现在转身回去更引人怀疑，於是把手上拿著的帽子戴到头上，又把围巾往上围围，缩著脖子，挡著大半张脸，做出一副被冻到的样子。
巷子口两位公安拦住他，“同志，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了解下。”
方强点点头，“好，同志您问，能配合你们的工作，我挺高兴的。”听到问他是不是在这住，赶紧摇头，“不是，我是来找人的”说著指指刚才的院子。
“找谁？”
“就小二，嗷，罗二。我和他认识”方强道
问完问题后，示意他可以离开了，方强笑著点点头，“两位同志，那我先走了，你们忙。”说著转头往外走，步履看不出任何问题。只是在拐过一条街后，狠狠的啐了口，看来他爸说的是对的，这批货要赶紧出手了。
罗二把方强送到门口，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公安同志，立马回身去找他爹娘，两人正好看著底下的人都药效发作，昏睡过去，就爬了上来。罗二上前低声和他们说了下，就和他爹一起把地窖用大石头压住。他娘进厨房把刚才的药收起来，这才刚收拾好，就听见了敲门声。
“罗家的，开下门”街道工作人员拍门道
罗二他娘一边应著一边开门，“大姐，来了”
听完工作人员的话后，她笑著道，“公安同志快进来，这边坐。小二子，去倒水过来，给这几位同志。”后一句是对著罗二说的。
“好，娘”罗二放下手里的麻绳，从石头上站起来、
“你家这小二子又搓麻绳呢”街道大姐道、
罗二他娘看了眼地上，“天冷，在家閒著没事，他搓几根，要是能卖出去，多少换些钱。”
“这孩子真懂事”街道大姐道，看到旁边的两位同志，赶紧道，“你看我，一聊起来就忘了正事，你们问。”
公安赶紧道，“大娘，不用进去了，我们就想了解点情况。”
等著他们走了后，三个人一直听著街上的脚步声消失，罗二还去开门看了看，確实没人了，才回过头来向他们爹娘做了个安全的手势。“幸亏大公子刚才让又餵了那群人一顿药，不然就麻烦了。”罗二道，看来以后得加大药量，不然如果碰上公安今天这样上门就麻烦了。
“老婆子，晚上”老头子没说完，罗二他娘就点点头，“我知道”
摸排每组都在匯报摸排情况，这两个人就回来了，“队长，我们发现了一个有嫌疑的院长。”今天其中一个公安道。
“小陈，什么嫌疑，说说看”老雷道
小陈当即匯报起来，“在这里”在简易地图上標了下，“我和凯子过去的时候，先是巷子口坐著一个小年轻，说是住这个巷子最里面，坐那晒太阳，其中还特大声的喊我们公安同志。然后巷子里走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人，来这个巷子找人。我们去了他说的这家，是一家三口，看著好像没什么问题。但是我们发现他儿子坐的那块大石头周围的土是新的，有挪动的痕跡。”喘了口气接著道，“听街道的人说这个年轻人经常搓麻绳，问她有没有见到这人去卖，她没有任何印象。最重要的一点，我们出巷子后就发现这家人出来查看了。”
雷队听完他讲的，是有些可疑，再加上刚才人匯报的几处，“抽调人手去盯著，只要是他们肯定有动作，那就不会无声无息的。”
方家，方蕊正在和她娘说话，“妈，我不喜欢冯右”
她娘道，“蕊蕊，你也不小了，是时候找个人结婚了，冯右条件很好，你爸看过的，错不了，乖，听你爸的。”
方爸从外面进来，后面跟著方力，方蕊赶紧坐好，“爸，二哥，你们回来了。”
方爸点点头，方力看著她，“和冯右怎么样了？”
“我去找他了，但是他说要回家和他爸商量”方蕊虽然敢和她妈抱怨说不喜欢那个人，却不敢不去做他爸吩咐的事。
方力看著她，“你啊，好好想想办法”这个妹妹真是愚蠢。
晚上，方力敲开方蕊的房门，递给她一包药，“这两天爸要听见好事，知道了吗？”看著她不接，拉过他的手，放她掌心里，“你知道这是什么药，乖，你也不想亲自吃下这药吧。”最后一句凑近她的耳朵低喃。
方蕊被嚇的一哆嗦，呆呆的没有说话。方力也不等他回话转身就走了。方蕊握著那包药回到屋里，把药扔在桌子上，再也忍不住扑到床上哭了起来。从那次之后，她就发现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颗棋子，有用的时候还哄著她，而现在她唯一的价值就是嫁给冯右，如果她不听话，她爸和他哥有的是法子收拾她，想起上次回来被收拾的样子，她娘在怎么护著她都没用，想到这里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雷队他们带人在几个有怀疑的院子边都监控著，一连两天，都还没有新的消息，在他们怀疑判断失误的时候，终於有了新的动静。
这天晚上，方强再次来到了这里，不过这次他没有进去，和一个年轻人说了几句话，就去了一边等著。
那个年轻人到了罗二他们家门口，拍了拍门，“罗二，罗二”
罗二听到叫声，打开门，看到是他，几句话后，罗二就跟著出来了。两人走到方强那，“大公子”，那个年轻人自觉的走到街口放风。
“小二子，回去和你爹娘说，准备好，明天夜里有人来取货。”方强凑近他耳边低声道，“最近风声紧，不要出任何问题。”